云中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沐儿踮着脚将最后一块"醉仙酿"的招牌挂正。 红绳绑着的青丝从她耳边滑落,在晨风里晃出细碎的弧度。 "二楼雅座要雪芽灵茶! "掌柜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 沐儿麻利地拎起青瓷壶,壶嘴还沾着前一位客人留下的桂花香。 木楼梯吱呀作响,她数着步子拐过雕花屏风——三丈外靠窗的位置坐着个玄衣男人,左眼蒙着鲛绡,露出的右眼正盯着窗外翻涌的云海。 "客官您慢用。 "她手腕一沉,壶嘴磕在红木桌沿上。 茶水溅出来的瞬间,玄衣人袖口的暗金龙纹突然闪过微光。 沐儿只觉得发间一紧,那根总是系歪的红绳被气流带得飘了起来。 滚烫的茶水泼在杏色襦裙上,她慌忙去擦,却没注意到柜台后的掌柜突然瞪圆了眼睛。 水渍在裙面晕开奇特的纹路,像某种经脉走向。 沐儿左颊的酒窝随着擦拭动作时隐时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小丫头。 "玄衣人开口时,窗外的云海突然凝固,"你裙子上沾的,可是清虚门的东西。 "沐儿低头看去,水痕正诡异地组成一幅山水脉络,最上方浮现出三个小篆——《太虚经》。 她心头猛地一跳,这是今早扫地时从旧书堆里捡到的残页,明明叠好塞在袖袋里的。 "客官说笑了。 "她将茶壶抱在胸前,青瓷映得指尖发白,"我们云中城的茶水可泡不出仙门秘籍。 "玄衣人轻笑一声,蒙眼的鲛绡无风自动。 沐儿突然发现整个二楼安静得可怕,其他客人的交谈声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隔开了。 她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坚硬的木栏。 "沐丫头! 下来搬酒坛! "掌柜的破锣嗓子突然炸响。 沐儿如蒙大赦,转身时裙摆扫过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