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立秋,杭州西泠印社的蝉鸣里混着青铜器生锈的气味。 吴邪第7次擦拭那把战国错金弩时,门帘上的铜铃突然发了疯似的摇晃。 他抬头正看见玻璃柜台上凝出一片霜花——这他娘的可是八月正午。 "小三爷? "王盟端着冰镇酸梅汤愣在楼梯口,塑料杯壁上的水珠正逆着重力往上爬。 吴邪的后颈突然灼痛,那是三叔给他纹的辟邪符在发烫。 他抄起柜台下的军刀转身,刀尖堪堪停在来人的喉结前。 "吴山居的待客之道,倒是比长沙老宅更凶险。 "白衬衫男人用两根手指推开刀刃,袖口滑出的沉香手串撞在刀背上,十八颗木珠裂开细纹,露出里头灌了朱砂的青铜铃芯。 吴邪嗅到血锈味。 这人左手虎口有和老痒一模一样的枪茧,可那张脸...他倒退半步撞翻博古架,北宋影青瓷枕摔碎的脆响里,他看清对方垂落的额发下,竟长着与奶奶书房旧照里少年吴五爷九分相似的眉眼。 "我是吴明烛。 "男人弯腰捡瓷片时,后颈衣领滑下一截,暗红色穷奇纹身盘踞在第三脊椎骨,"按族谱,你该叫我声小叔。 "王盟突然发出被掐住脖子般的呜咽。 吴邪这才发现满地酸梅汤凝成诡异的卦象,而所有液体正倒流向吴明烛脚下。 他口袋里传来指甲抓挠铁盒的声响——那是三叔上周寄来的蛇眉铜鱼在躁动。 "别碰水! "吴明烛突然将沉香手串砸向地面,朱砂铃铛炸开的瞬间,吴邪看见他左眼闪过琥珀色异光。 橱窗外的阳光突然暗了三成,蝉鸣消失了。 吴邪摸到柜台后的座机,金属按键冷得像冰窖里的尸块。 他喉咙发紧:"老痒上个月才折在秦岭,您这认亲的把戏...""蛇沼西王母宫的陨玉能改命格。 "吴明烛用瓷片割破指尖,血珠坠地时竟浮在空中组成巴蜀图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