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的暮色浸透秦淮河时,冷清秋正在给阿沅系斗篷的飘带。 小女孩踮脚去够摊子上的兔儿灯,琉璃灯罩上映出她左眼角殷红的小痣——与长姐临死前咳在帕子上的血点一模一样。 "最后两盏! "摊主将竹骨灯递来,冷清秋摸出荷包才想起今日是来典当玉佩的。 指尖在袖中触到鎏金莲花银铃铛,铃舌含着的小玉珠硌着掌心。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就是用这暗器匣射瞎了追兵的眼睛。 "姨母看! "阿沅突然指着河面惊呼。 十二艘画舫正从桃叶渡鱼贯而出,朱漆船头站着戴昆仑奴面具的舞姬,金箔贴花的手臂扬起漫天红绡。 冷清秋瞳孔骤缩,这是当年东宫迎娶太子妃时的仪仗。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对岸传来瓦罐碎裂声,蒙面人撞翻糖画摊子朝石桥狂奔,身后追兵的金甲在灯笼下泛着血光。 冷清秋抱起阿沅退到茶肆廊柱后,嗅到风里飘来的腥甜——是北狄人惯用的狼毒烟。 **二**"轰! "第一枚雷火弹在胭脂铺炸开时,冷清秋正把阿沅塞进酒瓮堆。 热浪掀飞了她的帷帽,露出左额蜿蜒的烧伤疤痕。 蒙面人袖箭擦过她耳际,钉在身后的《清明上河图》苏绣屏风上,蚕丝遇毒瞬间焦黑。 "闭眼。 "温热手掌突然覆上她双眼,玄色披风裹着雪松香席卷而来。 冷清秋在眩晕中听见银铃急响,救她的人旋身甩出马鞭,九节钢刃刮过蒙面人咽喉时带起一串血珠。 那些血落在雪地上,竟开出诡异的蓝花。 "千丝蛊......"冷清秋在心中惊呼。 这是塞外巫医炼制的毒蛊,中者血液会生出菌丝。 她趁机咬破指尖,在救星掌心快速写下"火"字——唯有烈焰能焚尽蛊毒。 玄衣女子会意,马鞭卷起油灯掷向尸身。 火光冲天而起时,冷清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