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无菌实验室里回荡,97岁的炤瑸躺在病床上,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实验日志。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银杏叶书签,那是他二十岁初入“生命永恒”组织时,在研究所老树下捡到的。 此刻,叶片早己风干发脆,如同他即将凋零的生命。 “第2547次实验数据......”他的喉结艰难滚动,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病床边的全息投影上,跳动着长生不老药的分子模型,那些曾让他彻夜难眠的螺旋结构,如今在视网膜上都成了重影。 护士进来更换镇痛贴片时,他瞥见对方袖章上的日期——2145年12月24日,距离他加入组织,刚好过去七十个年头。 七十年前,当他站在诺贝尔生理学奖领奖台上,望着台下闪烁的镁光灯,曾发誓要解开人类永生的密码。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坚信凭借量子生物学和纳米基因技术的结合,一定能让衰老成为可逆转的过程。 可现实如同钝刀割肉,实验室里的失败记录比成功案例多出三百倍,而他的头发,也在无数个通宵实验中,从乌黑熬成了霜白。 “教授,第三实验组的数据出来了。” 助理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迟疑。 炤瑸费力地转头,盯着悬浮在空中的全息数据面板。 当看到“端粒酶活性衰减率98.7%”的字样时,病房里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他的心率监测仪开始疯狂闪烁。 氧气面罩被匆忙扣在脸上,炤瑸却死死抓住护士的手腕。 透过面罩的雾气,他望向实验室方向,那里的恒温箱中,静静躺着那颗耗费团队十年心血的长生不老金丹。 理论上,它能激活人类细胞的端粒修复机制,可还有最后三项毒性测试尚未完成。 “推我去......实验室......”他扯下面罩,喘息着嘶吼。 浑浊的瞳孔里燃烧着近乎偏执的光,仿佛那不是一颗未经检验的药物,而是能抓住生命的最后稻草。 监护仪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走廊里传来助理们慌乱的脚步声,而炤瑸的目光,始终死死盯着实验室的方向,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