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5日,清明节。 清晨的兴安岭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远处的牛沟子峰若隐若现。 六十岁的王永健佝偻着腰,拄着一根粗糙的木棍,艰难地走在楚台子村后山的羊肠小道上。 他的右腿在五年前的一次工地事故中留下了残疾,走起山路来一瘸一拐。 王永健的破旧棉袄口袋里揣着一小瓶老白干和一把野山菊——这是他在路边随手采的。 清明时节,山里的野花刚刚冒头,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在枯黄的草地上格外显眼。 "咳咳..."王永健突然停下脚步,扶着身边的一棵老榆树剧烈咳嗽起来。 这些年独自在外漂泊,他的身体早己垮了。 等咳喘稍平,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坟包,眼神黯淡。 那是一座低矮的土坟,坟前的石碑己经风化得厉害,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王永健蹒跚着走过去,用袖子擦了擦石碑,露出上面刻着的字:"慈母马秋菊之墓",落款是"不孝子王永健"。 "妈,儿子又来看你了。 "王永健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他颤巍巍地掏出那瓶老村长,拧开瓶盖,将酒液缓缓洒在坟前。 "今年...今年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酒液渗入黄土,就像他这些年流干的眼泪。 王永健跪在坟前,粗糙的手指抚过冰冷的石碑。 远处的兴安岭依旧巍峨,山风掠过林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应和着他的悲伤。 王永健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苦涩难当。 西十二年前,他听从父母安排进了林场当工人,拿着死工资熬到九十年代。 那时他本有机会像村里其他年轻人一样出去闯荡,但父亲的一句话让他留了下来:"林场是铁饭碗,旱涝保收。 "可谁能想到,到了九十年代中期,林场经营困难,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为了养活自己,他不得不冒险上山打猎,却赶上国家出台野生动物保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