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啊!” 沈珀耳边传来副将温轻舟的声音,可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听不清身前之人的声音,也恍惚了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和谈了吗? 为什么他们还要杀了来我们,为什么?” 沈珀脑子异常地乱,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咻”一支长箭从她的眼前闪过,首首地射入身侧温轻舟的胸膛中。 霎时,鲜血肆意地从伤口,喉咙中喷涌而出。 此时的温轻舟也顾不上命令沈珀快逃,亦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喊叫,只能用身体挡住接下来如急雨般冲过来的箭矢,然后一掌将沈珀击落至身后的深渊之中。 “好好活着!” 说完这一句,温轻舟便永远地倒了下去,口中鲜血淋漓,却永远凝固于此刻。 沈珀永远等不来同行之人的回答了。 被推出去的沈珀,眼睁睁地看着流矢射入他的身体,却无能为力。 一道黑影落入深渊。 “将军,前面深潭边有一穿着祁国服饰的将士,尚有微弱鼻息。” 一斥候从前方跑回来,跪在谢愠坐着的马匹前面。 谢愠此时一身明光铠,束发未着头盔,长腿下乌皮靴洗得蹭亮,配长刀,缚于腰侧,骨节分明的长指拉住缰绳,让马儿停在原地。 听到派去的斥候说着祁军将士,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整个人看着仍旧有着温文尔雅之色,但黑眸犀利,周身威严森然的气场还是让人不寒而栗,跪在地上的斥候有所察觉,忙匍匐在地,不敢再言语一句。 只闻正襟危坐于骢马之上的人冷冷开口:“叫你去探路,你去管一个将死的祁军? 还想让我也去救他?” 后面的一句几乎是一字一字吐露出来的,让听的人不禁寒意西起。 跪在地上的人不敢再言毫不相干的话,转而道:“属下不敢,将军,前方是一深潭,没有可行走的路,我们…只能往回走,另寻道路。” 闻言,肃色坐于马上的人闭上了双眼,嘴唇微抿,胸腔却开始起伏着,显然有了恼意,或者说是忍不了,下一刻似乎又生生将那口气压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