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灌入鼻腔时,周祈安最后的意识是爆炸的火光与队友的呼喊。 "队长! 快跳! "他记得自己将最后一个队员推出船舱,然后整个世界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碎裂。 弹片穿透防弹衣嵌入肋骨的剧痛,海水与血液混合的咸腥味,以及那个背叛者最后阴冷的笑容——"枭鹰,永别了。 "黑暗吞噬了一切。 ......"老余! 网子上挂着个人! ""怎么伤的这么重,快看看还活着没有。 "模糊的意识中,周祈安感到自己被拖上坚硬的表面。 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咽声,像只受伤的野兽。 "别动,小伙子,你伤得很重。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周祈安努力睁开眼,看到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老人说了什么,他听不懂。 那些词语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明明就在耳边,却支离破碎无法拼凑。 "他听不懂我们说话? "明媚温婉的声音响起。 “爸,这人是谁啊? 怎么伤的这么重?” 余妗夏好奇打量着这个身受重伤满脸血污的男人。 男人的上半身赤裸着,肩背的肌肉撑出锐利的折痕,腰带勒出的窄腰却像绷紧的弓弦,好似经过严苛计算的力量,多一分是莽撞,少一寸则懈怠。 余父语带不忍:“我也不认识,收网时挂咱家渔网上了,伤的这么重,总不能让他在海里一首泡着,就给带回来了。” 随即又催促道:“你快去看看老王的车来了没有。” 周祈安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一个扎马尾的姑娘朝门外走远。 走动间马尾在脑后晃来晃去,钟摆一样随着步伐左右敲打,发尾在空中划出小小的弧线,像只顽皮的松鼠尾巴,总比她快半拍。 周祈安想开口说话,却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仅听不懂,甚至无法组织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