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台灯在练习册上投下圆形光斑,小满盯着物理试卷上的齿轮组示意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陈露送的金属模型。 齿顶圆的划痕里嵌着细小的紫藤花瓣,是傍晚告别时从学姐帆布包上蹭来的 —— 那个总把习题集和口红混装的女生,此刻或许还在实验室调试她的 "火箭模型"(其实是改良版水火箭,曾在全校科技节把教导主任的帽子炸出焦痕)。 父亲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时,她正用红笔在草稿纸上演算齿轮模数。 门被轻轻推开,搪瓷杯里的茉莉花茶腾起热气,映得父亲工装胸前的厂牌编号格外清晰 ——0512,她的生日。 "当年在部队学开装甲车," 父亲挠着后脑勺,油渍斑斑的笔记本上画满歪斜的齿轮,"班长说我连变速箱图纸都看不懂,现在倒好,闺女能给铣床画改良图了。 "小满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烫伤疤痕,那是去年冬天抢修机床时留下的。 此刻父亲正用指甲刀仔细修剪她磨出毛边的草稿纸,动作比握扳手时轻柔百倍。 窗外的梧桐叶掠过纱窗,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极了齿轮啮合时的接触线。 两周后的物理实验室,陈露正把示波器导线往小满手腕上缠。 "测脉搏? " 小满盯着学姐新买的荧光粉指甲油,在仪器蓝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错啦," 陈露突然凑近,发梢扫过她耳垂,"测你解微分方程时的心跳变化 —— 上次看见你在图书馆算错三阶导数,心跳居然加速到 120。 "示波器屏幕跳出紊乱的波形,小满慌忙推开对方:"胡说! 那是因为你突然把《机械设计手册》砸在我头上! " 金属碰撞声里,陈露变戏法似的掏出块芝麻糖,包装纸上印着歪歪扭扭的齿轮图案:"给你的,机床厂食堂师傅特制,咬开有惊喜。 "糖块在舌尖化开时,小满咬到片光滑的金属 —— 是陈露用废齿轮打磨的迷你吊坠,齿纹间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