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的冷光像一把无情的解剖刀,冰冷而锋利,它毫不留情地将每个人的表情切割得棱角分明。 温昭序静静地坐在被告席上,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第三次摩挲着怀表的边缘。 怀表的金属外壳在他的触摸下微微发热,发出细微的嗡嗡声,仿佛是一个被困在时间牢笼里的灵魂在低语。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又清晰的声音突然在法庭里响起,打断了温昭序的思绪。 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带着一丝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根据《劳动合同法》第 41 条,我方委托人己履行法定补偿义务。” 陆晦明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像他手中的钢笔尖一样,精准地划破了空气,首首地钻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然而,那看似不经意的用词却像一把利剑,首首地刺向了温昭序的心窝。 陆晦明甚至没有抬头,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中的文件上,笔尖在“法定”二字上轻轻滑动,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凹痕,仿佛这两个字本身就是一个需要被修正的错误。 温昭序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她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在脸上表露出来。 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还是泄露了内心的不安和愤怒。 她看着对面男人袖口的黑玛瑙袖扣,在法庭偏冷的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像某种夜行动物的瞳孔。 “审判长,”她站起身来,身体微微有些摇晃,似乎己经疲惫到了极点。 米色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松了一线,这显然是她连续工作 36 小时的证据。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依然坚定而有力:“对方刻意忽略了一个事实:瑞丰机械通过百慕大壳公司转移劳动关系,使工龄二十年的员工突然变成‘新入职’状态。” 陆晦明终于缓缓地抬起了眼睛,他的目光越过厚厚的案卷,落在了温昭意微微发红的指节上。 那双手看起来是如此的纤细白皙,与他想象中为底层工人奔走多年的律师形象完全不同。 他不禁想,这双手是否真的如它的外表一样柔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