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苏河摘下橡胶手套,叹了口气。 “第西例了。” 他指了指解剖台上的尸体,“和前三个一样,大脑海马体被完整摘除,创口边缘平滑,像是用激光切割的。 但奇怪的是……”沈钉凑近,右眼的隐形眼镜微微发涩——那是三个月前移植的死者角膜,偶尔会让她看到不属于自己的光晕。 此刻,死者的嘴角正以一种诡异的弧度上扬。 “他们在笑。” 沈钉说。 冷藏柜的嗡鸣声中,苏河递给她一份报告:“更诡异的是这个。” 透明证物袋里装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瓶底沉着几缕絮状物,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标签上用褪色墨水写着:标本05:愤怒,纯度92%。 三小时后,沈钉站在一栋外墙剥落的旧公寓前。 门牌上歪斜地钉着“记忆修复·陈”的铜牌,猫眼被胶带封死。 她踹开门的瞬间,浓烈的酒精味混着旧书霉味扑面而来。 一个男人正把注射器扎进自己的右手腕,暗红色液体逆流进针管。 “私闯民宅罪,外加破坏医疗设备。” 男人头也不抬,“你工资够赔吗,警官?” 沈钉亮出证件:“陈遗医生? 有个死者脑壳里装了你的名片。” 针管啪嗒掉进托盘。 陈遗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灼伤疤痕——形状像一条盘踞的蜈蚣。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 墙上的神经图谱被血渍晕染,角落堆着老式脑电图仪,操作台上散落着沾血的棉球。 沈钉用镊子挑起一块带电极的金属片:“非法记忆干预手术?” “只是帮人找钥匙。” 陈遗点燃酒精灯,火苗在他瞳孔里跳动,“阿尔茨海默症初期患者,退伍军人……上周二的客户。” 沈钉猛地拽过他衣领:“他今早死了! 脑子成了真空包装的罐头!” 蓝色火舌突然窜高。 酒精灯爆裂的刹那,陈遗的指尖触到沈钉太阳穴——破碎的画面灌进来:燃烧的实验室、尖叫的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