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细针般的雨从空中飘下,带着一丝冬末的冷意,如刺一般钻进沈墨筠的后颈,惹的她发颤。 “就是她,给自家婆母下阎王符,想害死自家婆母,好狠的心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温柔小意,实则蛇蝎心肠,啧啧啧。” “听说她家婆母的脚疾愈发严重也是她动的手脚”随着沈墨筠的绣花鞋踏着青石板路一步步走上刑台,众人的声音隐在其身后。 刑台上的风愈发吹得人发冷,和徐氏的眼神一般,带着冷血动物般的阴冷。 好像下一秒就要朝你吐出蛇信子,张开利齿,将牙齿深深嵌入你的肌肤,“昭娘!” 男声劈开熙熙攘攘的人潮,首首传到刑台之上。 这声音,沈墨筠再熟悉不过,是她的丈夫,陆璟轩。 沈墨筠望着远处匆忙赶来的身影,不自觉地攥紧手。 本该在三百里外南郡办案的陆璟轩,此刻发了疯般想跑上刑台,发冠歪斜,雨滴在他的脸上,他也毫不在意。 “昭娘! 昭娘我回来了,你别怕,你别怕。” 他的声音像困兽无措地挠着束缚住它的铁链发出的嘶哑,带着颤抖。 沈墨筠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香囊,那是临行前沈墨筠给他缝制的。 想着陆璟轩一路路途遥远,定会受山间野虫侵扰,沈墨筠便没日没夜地赶缝,只为在临行前能赠与他。 如今,她亲手绣的香囊上的鸳鸯早己沾上了泥点,恰似这被蒙尘的婚誓。 “陆大人请留步!” 监官从一旁的监刑棚匆匆跑来 “此女犯了巫蛊之罪,按律当处绞刑!” 沈墨筠听罢,闭上了眼。 三日前,徐氏气势汹汹带着一帮奴仆冲进她与陆璟轩的内室,在她的妆匣里搜出了一张画着朱砂小人的黄纸。 ——上边写有徐氏的生辰八字,小人的心口处还有被针刺穿的痕迹。 徐氏当场昏了过去,醒来后便跑到官府去哭号。 “我这跛脚本就是早年救下我儿落下的病根,这毒妇却嫌我拖累,想让我死啊……婆母,昭昭没有,这符纸昭昭并不知晓从何而来,并非昭昭要害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