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荆条再次重重落下。 这最后一鞭让妘子充的身子一矮,终是受不住倒下。 汗水顺着鬓边的碎发滴落,在地上渐渐晕开,像开了一朵朵杏花。 粗沉的喘息声似是在告诉大家,地上的人还活着。 半晌,他的手指微微屈起,有些颤抖的用尽力气抓地。 他喘息挣扎着撑起身子,勉强跪好。 狼狈不堪的样子,却始终透着几分矜贵。 在场的族人无不侧目闭眼,不忍首视。 “逆子,你可知错。” 手持荆条的男子捏紧手指,浑然不觉自己的手掌己经扎破,鲜血由指缝中溢出。 他看着眼前儿子衣裳己破,鲜血染红的模样心中又怒又痛。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怎么了。 从小他就看不透自己这个儿子,现在更是不能理解。 “无错。” 妘子充声音虚弱却坚定。 他舍弃氏族也要去做。 徐福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定要得到长生不死药。 “除族”二字狠狠砸进屋内所有人心里。 族长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个妘氏最天资卓绝的骄子突然要脱离氏族。 自从16岁开始,妘子充便突然开始访遍大儒,三年之后归家,又把自己关在房中几乎翻遍所有书籍。 前几日突然说要自请除族,以后再不是妘氏族人。 族老们只允许妘母给妘子充披上一件狐皮大氅。 妘子充一身鞭伤还未来得及上药便被逐出门。 待大门关闭,不远处角落里候着的马车上下来两个男子快速跑到他面前,搀扶着他进了马车。 “主上,我们现在去哪里?” 恶夫一边帮妘子充脱下大氅和衣服,一边问。 他接过乙手里的药瓶小心的上着药。 乙转身出了车厢,抓起缰绳等妘子充吩咐。 妘子充脸色苍白,伸手穿上恶夫准备的袍服,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束腰带。 他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大氅,虚弱的说:“入武陵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