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黄沙凭风起。 “三哥,走不了了。” 叹罢,女人被掀翻在地,漫漫黄烟卷过,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商队仍一切如常,只有跟在最后的两匹牲口得到了解脱。 “呔!” 一口气险些呛过去,看清眼前这位好汉,逄十九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小子在搞些什么,大清早的鬼上身了?” “掌柜的,十九最近老是说梦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怕不是真中了邪了。” 陆平一边搭着话,手里的活也没停下。 “我没事儿。” 十九把嘴角一抹,赶紧爬起来招揽客人去了。 “依我看,还是得送到老道那儿瞧瞧才行。” 算盘配合着陆平嘴皮的节奏,嗒嗒嗒的,倒显得手口一心。 “哼,你俩谁也别说谁。” 阿牛说着,人己经走出门去了。 正逢开春,黾南的战事也告一段落,像逄庄这样处在关卡隘口上的地方,这些天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简首非要把普溪街的小巷泥路都踏穿不可。 西海客栈应着这景也是天天的迎来送往,忙坏了伙计,乐坏了老板。 逄老六确实是乐开了花,一脸横肉都舒展开来,要说作为普溪街上独此一家的客栈,西海的生意一向是不愁的,他大哥还经营着酒庄,日子是再好不过。 “嘿,你可不要小看了俺老六,虽然是没读过什么书,但论天南地北、故事往来,还没有俺不知道的嘞。” 每逢与路上相遇的士子交谈,这话便常常挂在逄老六嘴边,他是个活打听,这些年来各方周游,的确晓得不少新事旧闻。 这两年呢,店里大小事务都交由阿牛帮管着,他自己却跑到北方潇洒去了。 “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见又有人来,十九忙迎上去。 “久住些时日,还有客房吗?” 来人瞧着年岁不大,衣冠整洁,又带着书童,想必是将要赴京赶考的学子。 这在以往倒是常见,逄庄正落在金罗江的汇流之处,南来北往必经之地,草水皆丰,停行便利,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