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6月5日,兰州三中的蝉鸣震耳欲聋。 梁宇麒的钢笔悬在高考模拟卷上,汗水沿着脊椎滚落。 试卷上的三角函数题正诡异地扭曲成K线图,那是他前世在私募基金操盘时最熟悉的形态。 教室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将他的白衬衫吹得猎猎作响。 "梁宇麒! "班主任的教鞭重重敲在讲台,"发什么呆? "他猛然惊醒,目光撞上教室后墙的高考倒计时——猩红的"30天"刺痛瞳孔。 指尖拂过课桌上的刻痕,那道记录着初恋女友身高的划痕尚在,而记忆中肝癌晚期的疼痛却如潮水般退去。 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母亲李秀兰正在擦拭凤凰自行车后座的灰尘。 褪色的蓝布衫被汗水浸透,车筐里裹着毛巾的保温桶冒着热气,是她午休时从纺织厂一路狂奔送来的排骨汤。 "妈..."他喉咙发紧。 前世母亲为给他凑大学学费,连续三个月每天工作16小时,最终晕倒在织布机前。 那件蓝布衫领口磨损的线头,此刻在阳光下纤毫毕现。 "趁热喝。 "李秀兰掀开保温桶的手在发抖,车间常年接触染料让她的指节粗大变形,"你爸说今晚工地发季度奖,咱们周末去..."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刺耳的急刹声。 梁宇麒瞳孔骤缩。 父亲梁建国骑着二八杠冲来,安全帽歪斜着露出花白鬓角,车把上挂着沾满水泥的帆布包,正是前世出事那天背的款式。 "兰大! "这个沉默的建筑工人将沾着混凝土的工资袋拍在车筐,"考得上! "钞票间夹着张皱巴巴的传单:兰州大学贫困生助学计划。 命运重启(中)深夜,月光淌进狭小的阁楼。 梁宇麒盯着墙上的股市行情表,指尖摩挲着三张百元钞票——父母给的三个月生活费。 老式台灯在算草纸上投下昏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