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仿佛被灌了铅,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神经末梢,带来钝痛。 陈风猛地睁开眼,视野里一片昏暗模糊。 浓重的霉味混杂着难以言喻的穷酸气直冲口鼻,呛得他几欲作呕。 这不是他熟悉的出租屋。 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斑驳脱落的土墙。 蛛网悬挂在低矮的房梁上,唯一的窗户只是墙上一个破洞,糊着早已破烂不堪的麻纸,透进几缕微弱得可怜的天光。 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一层散发着异味的干草,盖在身上的是一条又硬又重的破旧被褥,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陌生的刺痒感。 寒意顺着破洞的窗户钻进来,渗入骨髓。 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家徒四壁。 除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破木桌,两个缺了口的陶碗,再无他物。 这不是演戏。 这不是梦境。 冰冷的真实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宿醉、争执、失足坠落失去意识...... 再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身体,一段不属于他的,贫困潦倒的书生记忆悄然浮现。 这里是阳谷县。 他的身份是一个无父无母、家道中落的书生。 记忆里,他隔壁住着一个卖炊饼的矮个子男人,叫武大郎。 这一瞬间,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武大郎?阳谷县? 恐慌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穿越了。 而且穿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时间点,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成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倒霉蛋。 “不......” 一声干涩的呻吟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无边的绝望。 他猛地抱住头,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怎么办?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他一个现代社畜,除了知道一点历史走向和浅薄的理科知识,能做什么? 等待他的,恐怕只有冻饿而死,或者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