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腐臭几乎凝成实质,糊住口鼻,令人作呕。 丧尸嗬嗬的嘶吼从西面八方涌来,越来越近,像是催命的鼓点,敲得人心头发慌。 苏倾月十指的指甲深深抠入粗糙的水泥地,指甲翻折,渗出血丝,混着地上的污秽,她试图从湿滑冰冷的地面上撑起身体。 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那是长时间奔逃和极致恐惧带来的生理极限。 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倾月,别怪我们,这世道,适者生存。” 林薇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日里甜腻得像裹着蜜糖,此刻却尖利得仿佛能戳破耳膜。 那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得意与解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苏倾月的心脏。 她艰难地扭过头,林薇薇那张总是带着小白花般无辜表情的脸,此刻竟有些扭曲的快意,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用你换来的物资,活下去的。” 林薇薇又补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最好的闺蜜? 苏倾月脑中闪过无数过往的画面,那些分享的秘密,那些互相扶持的瞬间,此刻都成了最辛辣的讽刺。 她甚至觉得林薇薇不去演戏都屈才了。 苏倾月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残忍的宣告,又一道阴影覆下,彻底夺走了她眼前仅存的微弱天光。 江辰。 这个名字曾在她舌尖千回百转,带着少女时期最纯粹的甜蜜。 他来了,终于来了。 她曾以为他是来救她的。 然而,那张曾是她整个青春记忆核心的脸,曾让她痴迷眷恋的每一处眉眼,此刻却覆着一层厚重的冰冷。 他的眼神,哦,那双曾盛满神采与温柔的眼眸,如今只剩下让她通体发寒的漠然与决绝。 不,那甚至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更像是在打量一件碍事的、急欲丢弃的物件。 她记得,就是这双手,曾在无数个夜晚为她拭去噩梦惊醒后的冷汗,曾温柔地为她拢起被风吹乱的发丝,曾坚定地牵着她,信誓旦旦地说要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为她描绘出一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