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七律?秦宫血鼎鼎镇九州凝血脉,咸阳宫阙暮云苍。 玄鸟泣血承天诏,火凤衔珠乱楚章。 稚子偷灯窥玉匣,黔首挥戈护金汤。 皇图霸业千秋事,不及人间一炷香。 第一折 九鼎重光咸阳宫前殿的青铜巨鼎在晨雾中吞吐白烟,三十六根蟠龙柱上的鎏金鳞片被火光映得通红,恍若活物在浓烟中游走。 嬴政的冕旒如帘幕般垂落,十二道旒珠串起的玉片撞击出清越的响,惊起檐角栖息的玄鸟,振翅声撕碎了殿内凝滞的空气。 这是始皇帝登基第三年的孟冬,朱漆殿壁上的九州舆图新绘未干,南楚的丹砂、东齐的螺钿还散发着新鲜的气息。 阶下匍匐的方士徐福鹤氅上沾满晨露,手中玉匣折射着鼎中明火,将他蜡黄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陛下,九鼎己按《禹贡》旧制重铸。” 徐福的声音带着颤音,尾音被鼎中柏木爆裂声撕得零碎,“唯雍州鼎缺皇长子精血启衅,东南王气方能——够了。” 嬴政的手指划过御案上的《祭统》竹简,竹简边缘还留着他昨夜批注的朱砂痕,“朕问你,”他忽然抬眼,冕旒晃动间露出鹰隼般的眼眸,“为何偏要扶苏的血?” 殿内珠翠相击之声响起,华阳太后的鸾凤纹翟衣扫过青砖,十二名宫娥托着金盘紧随其后,盘中盛放的,是给扶苏准备的祭鼎玉笏。 老妇人的金步摇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每片凤羽都嵌着南楚进贡的红宝石:“陛下统御九州,自然要以嫡子精血镇鼎。” 她的玉笏轻点鼎身,青铜表面立即浮现出楚地的云雷纹,“当年武王举鼎而亡,我大秦——太后是咒朕的嫡子?” 嬴政的鹿卢剑突然出鞘寸许,剑鸣如龙吟,惊得编钟架上的铜铃乱响。 华阳太后的金步摇剧烈颤动,怀中抱着的扶苏忽然啼哭,幼童的泪水滴在鼎身上,竟将楚纹灼出焦痕。 嬴阴曼躲在蟠龙柱后,指尖紧紧抠入石缝。 七岁的她穿着洗旧的玄鸟纹襦裙,发间别着的菊花早己蔫败,却仍死死盯着殿中局势。 昨日她在承明殿看见李斯袖中滑落的玉片,朱砂写着“东南有天子气,需嫡子血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