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撕开盛夏的午后,七岁的林晚蹲在老槐树下,鼻尖沾满草屑。 她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拨弄着蚂蚁搬家的队伍,辫梢系着的红头绳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不远处传来小伙伴们的嬉笑,二丫正举着刚摘的野莓,汁水染红了她的指尖。 "晚晚,快来! "二丫蹦跳着跑过来,裙摆沾满草叶,"栓子哥找到个鸟窝! "林晚眼睛一亮,慌忙拍掉掌心的泥土,跟着小伙伴们往后山跑去。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槐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孩子们的笑声惊起树梢的麻雀,扑棱棱飞向湛蓝的天空。 山坳村的日子简单而快乐。 清晨,林晚总是被奶奶的梆子声唤醒。 老灶台上升起袅袅炊烟,混着柴火特有的香气。 奶奶佝偻着背,往大铁锅里下着玉米面,时不时转头叮嘱:"慢些吃,烫嘴。 "妈妈则早己背着竹篓去了后山,她要赶在日头毒辣前采完今天的山货。 爷爷是村里有名的老木匠,他的小屋里永远飘着木屑的清香。 林晚最爱趴在工作台边,看爷爷用刻刀在木头上雕琢出花鸟鱼虫。 "丫头,来试试。 "爷爷粗糙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教她在木片上刻出歪歪扭扭的小花。 每当这时,林晚总能看见爷爷眼角的皱纹里盛满笑意。 可每当夜幕降临,林晚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总会想起那个模糊的身影。 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城里打工,每年只有过年才回来。 记忆里,爸爸总是带着满身疲惫,手里提着包装精美的糖果。 他想抱她,她却躲在奶奶身后,怯生生地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晚晚别怕,爸爸给你买了新衣服。 "爸爸的声音带着讨好,可林晚只是紧紧攥着奶奶的衣角。 她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爸爸陪着放风筝、掏鸟窝,而她的爸爸却总在电话里说"等忙完这阵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