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腊月,乌云低垂,呼啸的北风如无数把锋利的刀刃,刮过飞檐斗拱,卷起地上残雪,发出凄厉的呜咽。 苏家老宅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后花园的荷塘早己冰封,厚厚的冰层上结着层层霜花,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 苏昭宁被粗粝的铁链死死锁住,铁链深深勒进她的手腕,早己磨破皮肤,渗出的鲜血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暗红色的痂。 她跪在结满薄冰的潭边,单薄的中衣沾满泥浆,肩头还残留着被家丁拖拽时撕裂的破口,寒风毫无阻碍地灌进衣内,冻得她浑身发抖。 她的嘴唇早己冻得发紫,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凌乱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眼神中却燃烧着不甘的怒火。 苏明鸢身着一袭华丽的猩红狐裘,踩着金线绣鞋款步而来,银铃声由远及近:"姐姐何必如此倔强? "十二幅月华裙扫过满地霜花,每走一步,裙裾上绣着的金线凤凰仿佛都要振翅欲飞。 她蹲下身时,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一股沁香擦过苏昭宁的鼻尖。 带着蔻丹的指尖挑起少女凌乱的发丝,腕间翡翠镯子碰撞出清脆声响,"只要姐姐认下通奸的罪名,说不定父亲还能留你全尸。 "苏昭宁偏头避开那只手,发间唯一的木簪早己不知去向,散落的青丝遮住半张苍白的脸。 她强撑着抬头,望向三步外垂泪的柳姨娘。 对方身着素色织锦长袍,手中素白手帕随着颤抖的指尖轻颤,可那低垂的眉眼间,藏不住的阴鸷与得意却比潭水更寒。 冰面上突然传来细微的开裂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昭宁啊,"柳姨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你自幼丧母,我视你如己出,尽心竭力地抚养你长大。 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老爷己经下了命令,为保苏家清誉,只能送你一程了。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掩住唇,指缝间却隐隐透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苏昭宁猛地抬头:"你们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