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很冷,特别是雪后的夜里。 一片白茫茫的庄稼地里磕头机正吱呀吱呀的上下摆动着,如一头年迈的老牛在辛勤劳作。 沈东将身上的军大衣使劲裹了裹,凛冽的寒风从头顶呼呼的刮过,把他戴的棉帽吹得胡乱摆动。 他己经在这里蹲了七八个小时,天刚擦黑就早早的来到地里。 前半夜下了一场大雪,此时他身上盖了厚厚的一层白雪,稍微一动身上的雪唦唦往下掉。 底层的雪因为体温融化后结冰形成了一层冰碴粘在身上不肯下来。 冰碴把大衣外层冻的就像套了一层冰甲似的,硬邦邦的很沉。 沈东今年17岁,是附近正阳村的孩子。 因为家里穷所以16岁的时候就辍了学,早早地跟着村里比他大的小子在社会上胡混。 他年龄虽然不大但是还算聪明,年幼的时候跟随本村西头的王宁阳老爷子学了一些拳脚,虽然只有17岁的年纪,也长成了很健壮的大小伙子。 沈东随他母亲脸部轮廓分明,硬朗中又带着柔和,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漆黑的夜色里也显得很突兀。 沈东眼神炯炯的盯着远处行驶在路上的车辆,突然口袋里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里面传来了一个压抑的声音:“东子,怎么样? 井场附近乱不乱? 时间不早了咱们该撤了。” 沈东望了眼西周,拿出对讲机回道:“建军哥,你往我这儿来吧,我看观察的也差不多了咱们撤。” “好来,等我会儿马上到。” 对讲机里的声音很快回道。 沈东听到回话后把身上的雪使劲的胡乱拍打几下,见身上的冰碴子依然没掉就不再去管它。 建军哥对讲机里说让等会,沈东知道最少也得几分钟,他蹲在这地里踩点一晚上没怎么活动,冻得腿脚有点麻木。 他一边往路边走一边跺脚,让麻木的双脚能更暖和点。 快走到路边时沈东就听见远处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摩擦柏油路发出的唰唰声。 在冬天寂静的夜里这种声音能传出很远,他朝来车的方向看了看,就见远处有一束车灯从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