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高悬,慕府后花园的琉璃灯次第亮起。 慕清窈倚着朱红廊柱,指尖抚过绢帕上未绣完的并蒂莲。 夜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忽见墙头黑影一闪,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银甲少年自檐角翩然落地,月光在他玄色披风上流淌出细碎的光。 “何人擅闯侯府?” 她握紧袖中银针,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颤。 少年抬眸的刹那,她呼吸一滞——剑眉斜飞入鬓,眼眸似淬了寒星,嘴角却噙着散漫笑意,腰间玉佩上“谢”字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镇国公府谢霖渊,”少年漫不经心地抚过腰间佩剑,靴尖碾过地上的落花,“听闻慕姑娘擅制百药,特来求支金疮药。” 他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口,暗红血迹正顺着肌理蜿蜒而下。 慕清窈强压下心头慌乱,从袖中取出白玉药瓶:“世子既知规矩,该明白私闯内宅——”话音未落,谢霖渊己欺身上前,温热呼吸扫过她耳畔:“听闻慕姑娘制的金疮药里,掺着西域冰蚕丝? 若治不好这伤,明日朝堂上,怕是要有人说慕侯府藏私。”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慕清窈攥紧药瓶,指尖沁出冷汗。 眼前这人分明是故意刁难,可父亲近日因漕运案被御史弹劾,若再传出与镇国公府交恶...她咬咬牙,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世子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谢霖渊忽然扣住她手腕,玉佩上的螭纹硌得她生疼:“三日后慈恩寺,我要见解药。” 他松开手时,一片染血的枫叶落在她掌心,背面用朱砂画着朵未开的莲。 待慕清窈回过神,墙头只余几缕被勾住的玄色丝线。 夜风卷起她的裙摆,远处传来母亲唤她回房的声音。 她望着掌心的枫叶,忽然发现朱砂绘制的莲心处,隐约透出半枚“渊”字。 慕清窈攥着带血的枫叶立在原地,秋风吹得廊下铜铃叮咚作响,惊散了满院桂花香。 绣着金线的裙摆簌簌扫过青石板,她望着掌心若隐若现的“渊”字,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谢霖渊扯开衣襟时,锁骨处的伤口边缘竟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姑娘?” 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