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5月12日,芒种。 37℃的热浪像刚出锅的麻辣烫汤底,裹着深圳河的咸鱼味和沥青融化的焦糊香,在空气中疯狂搅拌。 蝉鸣声震耳欲聋,活像几千台没关静音的复读机同时播放,吵得人耳膜首打摆子。 头顶的大太阳仿佛开了最大火力的浴霸,把柏油马路烤得首冒青烟,踩上去都怕自己变成铁板烧食材。 陆明远后脑"咚"地磕在罗湖桥头的水泥护栏上,那瞬间的剧痛,感觉就像脑袋里放了个窜天猴,噼里啪啦炸得满眼金星。 他西仰八叉瘫在地上,鼻腔里全是橡胶烧焦混着河水腐烂的怪味,熏得他差点灵魂出窍。 意识在黑暗和光明之间反复横跳,恍惚间,前世的记忆如同被按了快进键的狗血剧——香港中环写字楼天台的寒风像后妈的巴掌,股票暴跌的绿光把瞳孔染成了丧尸同款,绝望如同五百斤的杠铃,重重砸得他喘不过气。 而现在,粗糙的水泥地硌得他脊梁骨生疼,火辣辣的阳光透过眼皮,把世界变成了自带死亡滤镜的橙红色灾难片。 也不知躺了多久,陆明远哼哼唧唧挣扎着坐起来,脑袋里跟装了台正在打碟的DJ机似的,嗡嗡响个不停。 眼前的画面模糊得像没充会员看的盗版视频,好半天才加载出画面。 穿蓝布工装的建筑工人们正喊着号子,吭哧吭哧往卡车上搬预制板。 他们古铜色的皮肤在太阳下反光,汗水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后背的衣服湿得能拧出半斤盐水。 那一声声"嘿哟! 嘿哟! "的号子,听起来既像在给自己打气,又像在跟生活叫板,混着远处机器的轰鸣声,组成了一首独特的工地摇滚。 再看标语刷得雪白的"深圳特区筹备办公室"门口,几个戴着草帽的干部蹲在树荫下,正美滋滋分食冰棒。 木棍被他们随手扔得满地都是,吃得嘴角挂满融化的糖水,还时不时发出"嘶哈嘶哈"的吸溜声,活像一群偷嘴的小仓鼠。 远处传来二八自行车清脆的铃铛声,骑车的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