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张饼子,娘王秀英就吃了一个,她吃了七个。因这事儿,娘还骂了她!见陆航一直没说话,唐静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姐夫?你是不是和娘一样?也觉得我太能吃了?没有,你正在长身体,能吃很正常,我像你这么大时候一顿曾经吃过十二个大馍馍——”闻言,唐静面露惊喜:“姐夫?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从国营饭店出来后,唐莞莞和唐老爹掐着点又去了趟附近的供销社。 买了些盆子暖壶搪瓷杯,毛巾之类的。 然后就径直拉着板车,往卫生所走。 一路上,唐老爹的嘴就没合上过。 拉着板车,低头闷闷地傻笑。 他这一辈子,就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刚刚闺女把一半钱塞进他兜里时候,他兴奋得差点哭出来。 穷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 乍一见到这么多钱,他心慌得厉害。 卫生院病房里。 陆航过了麻醉劲儿,人刚醒来。 四周很安静。 透过窗子看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暗。 屋子内没点灯。 只有走廊上的光,透过玻璃门窗照进来。 不甚明亮。 但能看得清,白墙绿漆。 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 他这是到了卫生所?! 陆航脸色很平静。 来卫生所出发前,他醒来过一次,那时候虽高热,但能听得到话。 是莞莞一家送他来的这里。 他又欠这家人一条命! 这是一个四张床位的病房,挺好,那三张都是空的。 家里人陪床,还能有个打盹地方,陆航这样想着。 又侧脸看去。 唐静那小丫头,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草纸和一个小铅笔头,趴在其中一张病床上在练着字。 神态极其的认真。 “咳咳——” “开了灯再写,光线暗,对眼睛不好。” 陆航清了清嗓子道。 长时间没说话,嗓子干得厉害,发出的声音就跟拉锯似的。 “二姐夫?你醒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