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潮气裹着蝉鸣渗进老城区的砖缝里,夏雨蹲在青苔斑驳的墙根下,用糨糊仔细涂抹寻物启事的边角。 褪色的A4纸上,母亲的琥珀手链照片泛着暖黄的光——那串由玻璃珠串成的手链,末端还坠着枚干枯的银杏叶,是她十三岁生日时母亲临终前塞在她掌心的。 那天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母亲虚弱的气息,她说:“小雨,带着它,就像妈妈还在。” “同学,这是你要找的东西?” 带着薄荷凉意的声音惊得她猛然回头。 穿白衬衫的少年站在梧桐树荫下,腕间的机械表折射出冷光,手中攥着的琥珀手链正滴着水,银杏叶吊坠在风中轻轻摇晃。 张明秋垂眸避开她发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在篮球场边的排水沟里找到的,链条扣生锈了,我让管家修过。”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易碎的梦。 夏雨这才注意到他右手指节上新鲜的擦伤,暗红的血痂还沾着泥渍。 “你受伤了!” 她慌忙起身,校服裙摆扫落墙角的粉笔灰,“是为了捡手链吗?” 少年耳尖迅速爬上红晕,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自行车:“小、小事。” 他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夏雨举着两瓶橘子汽水追上来,额前碎发被汗水粘在泛红的脸颊上:“请你喝! 一定要收下!” 便利店冷柜的白雾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 张明秋看着夏雨把皱巴巴的纸币拍在收银台上,她手腕上重新戴上的手链在冷光中凝着水珠,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我叫夏雨。” 她仰头喝汽水时,喉结轻轻滚动,“你呢?” “张明秋。” 他拧开瓶盖,气泡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看见夏雨正在数找回的零钱。 少女的指甲剪得很短,指腹却磨出浅浅的茧子,和他书房里那幅莫奈睡莲画上的光影重叠在一起。 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分不清是因为剧烈运动,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 分别时,夏雨往他手里塞了张字条,清秀的字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