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布! 我的的确良! 你个小娼妇,松开你的爪子!” 尖利刻薄的女声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子,在林晚照的耳膜上来回拉锯,刮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下意识地想捂耳朵,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两只手正死死地攥着一截蓝底碎白花的布料。 触感粗糙中带着点硬挺,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的确良”了。 布料的另一头,被一个同样穿着灰色土布衣裳,但脸上抹着两坨可疑高原红的中年妇女拽着。 那妇人眼角向下耷拉着,一双三角眼闪烁着凶光,薄得像刀片一样的嘴唇正突突地往外喷着唾沫星子,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什么情况?! 我我我……我不是正在给VIP学员小胖辅导奥数竞赛的最后一道压轴题吗? 小胖他爹,那位财大气粗恨不得把“壕”字刻在脑门上的煤老板,为了表示感谢特意送来据说是顶级猫屎咖啡。 因为那玩意儿实在太烫,我优雅地端着,结果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手一抖,滚烫的咖啡首接从我新买的香奶奶套装的领口灌了进去……然后眼前一黑……怎么一睁眼就换了个剧本? 这场景,这服化道,也太TM真实了吧?! 林晚照的脑子像一团被猫主子蹂躏过的毛线球,乱糟糟的。 “林晚照! 你还要不要脸! 全屯子的人都看着呢! 赶紧给我松手!” 又一个女声响起,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深深的绝望。 声音细弱,却透着一股子焦急,听着……竟然该死的有点耳熟。 林晚照下意识地扭头,费力地从围观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个面容憔悴、眼含泪光的年轻女人。 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衣,头发枯黄,正满脸哀求地看着她。 女人旁边还缩着一个瘦瘦小小、扎着俩冲天小辫,估摸着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怯生生又带着点按捺不住的好奇,偷偷地瞅着她。 这场景……这人物……电光石火间,林晚照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二手服务器,无数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