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安静的睡吧。” 女人安静的坐在病床旁,病床上濒死者肺部的腐坏气息似乎还缠绕着。 她不耐烦地抬起手,轻轻一挥,那气息便悄然消失在空中了。 铁架床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病床上的男人喉间涌着血沫,面容因肺部溃烂扭曲成怪异的弧度。 男人浑浊的眼球徒劳地转动。 模糊的视线里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的女人,那黑袍中还闪着点点金丝,雪白的长发披散着,发尾微微翘起,再往上看,他己经看不起那个女人的容貌了。 只记得一双闪耀至极的金色瞳孔。 那比他在这世间五十多年所看到的所有眼睛都美丽。 “主…派你来的?” 他己经快说不出话来了。 他感觉到自己濒死的感觉,却不想在这样痛苦的死去,可就在这时,那个女人来了。 幸好,幸好她来了。 只是冰冷的手指轻点额头,全身溃烂的痛楚霎时间消失殆尽。 “不是主。” 她道。 男人模糊的看见她朝窗外望去。 淅沥的雨打在病房屋檐,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声音显得格外大,没由来地让人心烦。 窗台外站着一只渡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病房内的一切。 “是你自己。” 五十三年前的炮火声、孩童的啼哭、消毒水的气味,在这双金瞳中闪过。 ——她看见他在废墟里扒开砖石,用军装裹住三个瑟瑟发抖的幼童,自己的小腿却被钢筋戳穿。 “谢…谢。” 男人的话尾消散在喉间,溃烂的唇角竟扬起半寸弧度。 女人看着他的面容像被雨水冲淡的墨迹般舒展。 漠然地扫了一眼,站起身,撑起黑伞,踩着水洼里的梧桐叶大步流星走出,斗篷下摆沾满泥点。 前行的脚步突然顿住。 金色的瞳孔霎时间化为浓重的黑。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的刹那,她看见无数重叠的产房在雨帘后闪现。 接生婆颤抖的手捧着发紫的襁褓,婴儿掌心烙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