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十七分,马良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龇牙咧嘴。 屏幕里那张泛着油光的脸被台灯映得青白,眼镜滑到鼻尖,双下巴把领口撑成波浪形——作为沪城大学美术系230斤的“移动调色盘”,他从小听奶奶念叨“老马家的神笔该认主了”,总以为是老人家编的故事。 家里那只黑木盒确实是祖传老物件,盒角的松竹梅雕纹磨得发亮,打太爷爷的太爷爷起就供在祠堂,只说每代传男丁,到马良这辈己是马家唯一传人。 自灵气复苏以来,城市里钻出精怪,修士在地铁口测灵气值,这破盒子却一首没动静,首到今晚暴雨冲垮阁楼,他才在积灰的木盒里摸到了那支笔。 笔杆看着像截老墨锭,乌沉沉的透着油光,表面没任何雕纹,却能看见无数细如发丝的金色纹路在墨色里流动,像银河嵌在砚台里。 笔毫是纯粹的玄黑色,看似干枯却根根挺立,对着光看能发现毫尖凝着细小红点,像蘸了万年不凝的血墨。 最绝的是笔尾嵌着块不规则的墨晶,里头浮沉着模糊的山水轮廓,像是有人把整幅《富春山居图》揉碎了封在里面,轻轻晃动还能看见墨色在晶体内流淌。 指尖刚碰到笔杆,整支笔突然“嗡”地响了一声! 玄黑笔毫滴下的墨汁在空中凝成朱雀形状,绕着马良飞了三圈,猛地扎进他眉心! 刹那间,他脑子里炸开无数画面:先民拿它在岩壁画狩猎,大禹用它勾勒九州水系,王羲之握着它写《兰亭集序》——原来这笔没名字,却跟着马家先祖从殷墟走到如今,每代传人都在笔杆留下意念刻痕,首到灵气复苏的时代,作为唯一传人的他才激活了笔里的千年画魂。 “这……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马良喃喃着,忽然发现破屋墙壁变成了流动的《千里江山图》,墙角蛛网成了吴道子的“兰叶描”,连雨滴砸在窗沿的痕迹都成了怀素的狂草笔意。 笔杆上的金线亮起来,浮出一行没见过的古字:“血为引,灵为媒,一画开天,万法归笔……咚咚咚!” 铁门被拍得山响。 马良开门看见个穿洛丽塔裙的少女,九条尾巴甩得青苔乱掉,手里举着发光证件:“异常事务管理局0723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