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呜呜呜爷爷——”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具老头的腐尸,膝下跪着皑皑白骨。 女孩哭的正伤心,忽然身边吹过一阵阴风,带走了她身上本就不多的温度,女孩忍不住打起了冷战。 怀里的老头也变得异常冷硬。 女孩吞了吞口水,耳边又响起树叶的摩擦声,双手一抖,怀里的老头滚了出去。 女孩尖叫着撩动双腿,逃离了尸骨遍野的乱葬岗。 “啧,这孩子,罢了罢了”空中飘着离地三尺白发白胡的干瘪老头,那老头看了看周围,鬼满为患,各种形态的鬼样应有尽有。 “啧”看着孙女逃走的方向,老头忍不住再次啧了一声。 所有鬼都停在自己尸体上空低垂着头,不言不语重叠在一起,只有老头很随意的西处飘动。 “好歹我也是文曲下凡,怎么死了还能被扔在这乱葬岗呢? 要我说就是命,你说呢?” 寸草不生的乱葬岗,却养活了一棵占据半山的榕树,此刻枝叶正摩擦的起劲。 老头目光锁在面前无风却枝叶翻飞的树身上,好似透过那巨硕的树干看到了蜷缩在树中的魂。 榕树自然没法回答他,只是不再摇摆枝头。 “嗐,别紧张,咱都老朋友了,哈哈,这辈子有个像样的名字么? 啧,不能有,谁会给树取名字啊? 啊,我会。” 年迈空灵的嗓音夹杂着丝丝笑意。 老头摸着胡子飘到枝干上坐下,榕树的枝干又开始晃,老头却像个小孩子似的随着枝条摇摆着,发出豪放的笑声。 “树之木也,千年之树林也,兽鸟不栖蚊虫不侵,惊字如何?” 老头得意的用自己如枯木般的手拂过枝干,小而精的的目光触到粗糙的树皮上柔和了几分。 好似怕这榕树记不住,用那残缺的指甲划划破树皮硬是在上面刻下了惊字,鲜红的树脂从破口渗出——做完这些老头便从枝头飘离,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自地下飘出,老头朝那两道身影点头,随即与那两道身影一起消失在原地。 老头走后,榕树静了下来,和这乱葬岗上的孤魂一样垂头在自己的一方土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