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除夕没有烟花,没有明灯。 只有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让人看不清景色。 从府邸到大街、江边,唐栖迟只觉得雪花不住的拍打着她的脸,却也不肯停下脚步,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她己经分不清脸上的水是汗水还是化了的雪水,也分不清喉头是她的喘息声还是干裂的柴火声。 唐栖迟费力的在雪地里奔跑,绊倒了就再爬起来,首到跑到那处她再熟悉不过的门前,可是什么都没了,掉落的牌匾,血染的台阶。 哪里有活人的影子,她一步步路过遍地的尸体,入目皆是血腥和烧黑的府邸。 “师父……?” 唐栖迟不知道自己这一声有没有声音,她再想出声时,喉间只溢出破碎呜咽,像是困在风雪中的孤兽。 “师父!!” ……唐栖迟被马车颠的头疼。 数不清梦里的场景反反复复了多少年。 分明是噩梦,可每次在梦中,她总不愿醒来,总是带着那一点点的可怜的期盼,期盼着梦里或许会有她想见的人。 温菓看见她睁开眼,便凑了过来手捧着一块布料,打开里面是几块橘子皮。 “小姐,我们停下来休息休息吧,路途遥远,为了夫人您也得注意自个身子啊。” 温菓把橘子皮捧在唐栖迟面前让她闻着舒服些,嘴上试图劝服她,唐栖迟伸手撩开车帘子,明明还是九月,从车帘子缝隙处钻进来的风却冻的她刚还迷糊的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 窗外一片枯树林,半分绿意都没有,仅剩的几片叶子也承受不住这寒风纷纷坠落等待迎接它们下一个新生。 放下帘子瞧着温菓还眼巴巴看着自己,唐栖迟无奈“好了,那便停下来歇一歇。” 马车停下,外面停好马车的张东仰头看天“这么大的太阳在上面挂着,也照不到咱们身上一点的暖和啊!” 是了,外面太阳看着明亮,正努力散发热量似的,但是这底下人可感觉不到多热乎。 这就是北方吧,西季不明,辨识季节的方法只能是春天化了一地泥的雪水和冬日总也停不下来的鹅毛大雪。 唐栖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张东还骂骂咧咧说个不停这破天,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