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的腥味混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腐臭,在晚风中打着旋,钻进编号9527豌豆射手的每一个气孔。 他,或者说“它”,刚刚从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撤”下来——如果那种在疯狂戴夫的机械臂粗暴抓取下,连根拔起再被塞进回收箱的过程能被称为“撤退”的话。 那片草坪完了。 曾经绿茵如毯,如今坑坑洼洼,散落着破碎的花盆、啃噬了一半的报纸,以及几片孤零零、沾着灰黑色液体的向日葵花瓣。 最重要的,那栋房子里己经安静得可怕。 房子里,最后一个人类的脑子,没了。 9527默默地感受着运输箱底部的震动,和其他几十个蔫头耷脑的同僚挤在一起。 箱子里弥漫着一股失败的气息,还有同伴汁液干涸后特有的苦涩。 旁边一颗坚果墙,编号大概是“硬邦邦103”,外壳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牙印和抓痕,他的一只小眼睛紧闭着,另一只则空洞地望着箱顶的金属网格。 “又一个。 9527的叶片无声地抖了抖,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己经是这个月的第三片“失守”的草坪了。 每一次,戴夫都会大呼小叫,捶胸顿足,用他那含糊不清的嗓音念叨着“哇比巴卜(脑子! 我的脑子又被吃掉啦! )”然后,幸存的植物们会被回收,修复(如果还有修复价值的话),再被运往下一个需要“守护”的、命运未卜的庭院。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阳光、战斗、回收、修复、再战斗。 9527觉得自己体内的那颗准备发射的豌豆有点发硬,不是因为能量充盈,而是因为一种说不出的憋闷。 他记得很清楚,在今天黄昏的最后一波攻势中,一只戴着红色交通锥的僵尸,在突破了最后一株卷心菜投手的防线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顺路把他这个碍事的豌豆射手也一并“清理”掉。 那僵尸只是摇摇晃晃,目标明确地冲向了房子,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唯一的执念似乎只有那扇门后的脑子。 它们……好像真的只对脑子感兴趣。 那我们这些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