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火烧般的灼痛尚未消散,四肢如灌了铅般沉重。 楚清棠在黑暗中挣扎着,忽然猛地睁开双眼。 "嗬——"她倒抽一口冷气,像溺水之人浮出水面般剧烈喘息。 入目是藕荷色床幔上熟悉的木芙蓉纹样,丝线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珠光。 一缕带着桃花清香的微风从雕花窗棂间隙钻入,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额角。 "姑娘醒了? "碧竹的声音让楚清棠浑身一颤。 这个三年前就溺亡的贴身丫鬟,此刻正捧着鎏金铜盆站在床前,盆中热水蒸腾起袅袅白雾。 小丫鬟脸颊上几粒雀斑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发间那支她送的木簪子还斜斜插着——与记忆中最后见她的模样分毫不差。 楚清棠猛地抓住自己的手腕。 肌肤光滑如玉,没有那些试毒留下的青紫斑痕。 指甲掐入皮肉的痛感真实得令人战栗。 "今儿是永和十七年三月初八?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姑娘莫不是梦魇了? "碧竹拧了帕子递来,"正是三月初八,夫人说前院的桃花开得正好,让姑娘梳洗了过去赏花呢。 "铜镜中映出一张陌生的熟悉面孔。 两颊还带着少女特有的红润,杏眼里没有经年病痛磨出的阴郁。 楚清棠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指尖触及的温度让她眼眶发热。 这是她十八岁时的模样。 距离被指婚给太子还有三日,距离毒发身亡还有三年零八十二天。 梳篦划过长发时,楚清棠突然按住碧竹的手:"取那支银簪来。 ""姑娘不是嫌它式样老旧? ""今日就想戴它。 "楚清棠凝视着簪尖冷光,这是前世验出砒霜的那支。 发簪插入云鬓时,她仿佛又看见病榻前银簪发黑的瞬间。 前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