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南关庄有块邪地,专克过路人,河沟里淹死过十几个捉鱼人。 南关庄靠着运河,早年货运繁忙时,这村子着实风光过一阵子。 青砖黛瓦的大户院落,比邻村高出半截的粮仓,都曾是它阔绰的无声证明。 可运河的货船渐渐少了,南关庄也跟着黯淡下来,像一件蒙了尘的旧绸缎褂子,挂在时间的衣架上,褪了颜色,却依稀残留着昔日的体面纹路。 村子东南角,紧挨着那条通往外面世界的土路,有块地邪得很。 庄上人提起来,声音都不自觉地压低三分。 那是块自留地,早已荒得不成样子。 人高的蒿草疯长,在风里摇晃着灰绿色的影子,发出干涩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细小的骨头在摩擦。 地的主人,姓曲还是姓楚,早已没人说得清,只知道是个绝户,最后一口棺材抬出去怕也有十来年了。 地便彻底成了野地,荒草底下埋着旧事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最邪性的是,无论骑自行车还是摩托车,打这地边过,常常莫名其妙就摔了。 明明路面平展,天气晴好,轮子一挨近那块地界,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推了一把,连人带车滚翻在地,摔得鼻青脸肿。 村里人管这叫“鬼推磨”。 地里头还横着一条老河沟,是早年运河分支淤塞后留下的死水。 雨水大的年份,沟里倒能积些水,引来些鱼虾。 可南关庄的人,宁可跑几里地去运河边碰运气,也绝少有人敢下这沟里摸鱼。 不为别的,淹死鬼太多。 老一辈人掰着手指头算过,前前后后,在这条看似不深的河沟里淹死的人,有名有姓的,就有十来个。 水里像是长了钩子,专勾人的脚脖子往下拽。 七年前,一条宽阔的柏油大马路要修过来,图纸上的线,不偏不倚,正好要从这块邪地的正当中劈过去。 消息传开,南关庄的空气都沉了几分。 老人们聚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吧嗒着旱烟袋,浑浊的眼睛望着东南角那块荒地,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都刻着忧虑和不安。 “那是能动的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