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镜湖怨咒我的未婚妻突然开始梦游,深夜在镜前梳着百年前的发髻。 她哼着陌生小调,说爱着一个叫“阿川”的人。 我请心理医生治疗她,却发现医生描述的“前世恋人”特征,竟与苏家祖宅照片里的马夫完全吻合。 那马夫因爱上苏家小姐,被活活沉入祖宅镜湖。 “阿川的怨气一直没散,”老佣人颤声说,“他每一世都会来带走苏家女儿。” 我连夜抽干镜湖水,湖底两具骸骨紧紧相拥——一具穿着百年前的破衣,另一具套着我给未婚妻定制的洁白婚纱。 暴雨在深夜骤然降临,敲打着苏家祖宅古老的窗棂,声音沉闷而固执,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在徒劳地拍打我“陈哲”在书房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醒,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着几份未处理完的病例报告。 空气里弥漫着老宅特有的、混合着陈年木料、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水腥气的味道。 楼上传来细微的响动。 不是风声,也不是雨声。 是某种规律的、布料摩擦的窸窣。 我起身,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柚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上楼梯。 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搏动,我早已习惯了剥离情绪,用近乎冷酷的理性去剖析世界,包括恐惧。 二楼主卧的门虚掩着,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流淌出来,在地上拉出一道狭长的、微微摇曳的光带。 我停在门口,透过那道缝隙向内望去。 我的未婚妻,苏晚,背对着门坐在巨大的梳妆镜前。 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眼睛大睁着,空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或者,是镜中的某个我看不见的存在。 她穿着丝质的睡裙,长发披散,手里拿着一把乌木梳,正一下、一下,极其缓慢地梳着。 那动作带着一种僵硬的仪式感,梳齿每一次穿过发丝,都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她梳的,不是她惯常的披肩发,而是一个极其繁复、高耸的发髻样式,我在苏家那些泛黄的清末老照片上见过。 她在哼歌。 声音很轻,被窗外的雨声吞掉大半,只剩下不成调的、断续的音节,像某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