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屏幕右下角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 王总监的消息又弹出来,“方案第三版还是不行,重做。” 我盯着对话框里的红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陈蔓,打印机没纸了。” 隔壁工位的小周探出头。 她新买的纪梵希口红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顺便帮我带杯冰美式? 要双份浓缩。” 我起身时撞翻了保温杯,褐色液体在键盘缝隙里蜿蜒成河。 这是我这个月第三次弄湿键盘。 上次王总监骂我“连倒水都学不会”时,小周正靠在他办公室门框上咬吸管,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 电梯叮咚响了十二声。 我抱着打印纸从茶水间出来,王总监的手突然按在我肩膀上。 他身上的古龙水混着烟味扑面而来,我想起上周部门聚餐。 他拍着我后背对客户说“我们小陈最懂加班”时,指甲透过衬衫掐进我皮肤的触感。 “方案做完来我办公室。” 他指腹在我锁骨处碾了碾。 “这次做好了,给你算调休。” 打印纸哗啦啦散落在地。 我蹲下身捡拾时,看见他皮鞋尖沾着半片口红印。 和小周今早补妆时掉在电梯里的那支颜色一模一样。 血突然冲上太阳穴,我听见自己说:“调休留给您吧,毕竟您老婆快生了。 需要我把您抽屉里的流产药说明书拍给她看看吗?” 空气凝固了三秒。 王总监的脸从青白变成铁青,他张开嘴想骂什么。 我突然抓起桌上的咖啡泼向他的西装。 深褐色液体顺着他名贵的领带往下淌,在胸口洇出一块畸形的污渍。 “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上班了。” 他咬牙切齿。 我笑了。 这是我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大概笑得很难看。 因为小周抱着文件夹进来时,后退了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