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节:第3章
爷爷死后留给我一箱皮影人。 快递员把箱子扔在门口就跑,好像里面盘着毒蛇。 当晚箱盖自动弹开,皮影人演了出樵夫被树枝刺穿喉咙的戏。 第二天邻居就被钢筋贯穿了脖子。 皮影箱每晚自动演出新剧目。 书生对镜梳头时头颅滚落,女主播直播事故身首分离。 我吓得想烧掉箱子,却发现皮影人正演着我的脸被吊在房梁上。 月光照亮祖宅废墟的戏台,爷爷的皮影在台上提着我的皮影微笑。 “乖孙,该你上场了。” 纸箱落在门口水泥地上时,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像是里面塞满了浸水的棉絮。 快递员那小子,脸白得像刷了层墙粉,连退好几步,眼睛死死黏在箱子上,喉咙里挤出点含糊不清的咕哝。 我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他转身就跑,动作快得像被门夹了尾巴的野狗,一溜烟蹿上他那辆破三轮,“哐啷哐啷”地碾过坑洼的路面,眨眼就消失在街角。 那架势,仿佛他刚才丢下的不是个快递,而是一整箱盘踞着、随时会择人而噬的毒蛇。 一股子气味从纸箱的缝隙里顽固地渗出来。 陈年的木头朽味,混着某种……干涸发腥的油脂气,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皮革制品在阴暗角落捂得太久后散发的阴冷霉味。 这气味极其霸道,瞬间就盖过了楼道里若有若无的油烟味。 我皱着眉,胃里有点不舒服地翻搅。 纸箱上贴着张打印的快递单,寄件人那一栏,是刺眼的空白。 收件人倒是我,李默,地址也对。 可谁寄的呢? 我盯着那空白处,心里有点发毛。 爷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按了回去。 不可能,他老人家走了快三个月了,骨灰都入了老家的坟山。 他生前就是个沉默寡言的老木匠,跟皮影戏这种花哨玩意儿八竿子打不着。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弯腰把箱子搬进了屋。 沉,出乎意料的沉。 箱子棱角硌着胳膊,那股混合着朽木、霉变和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