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呕着黑血倒在锦被上时,儿子捏着毒药瓷瓶的手在抖,语气却冰冷狠厉:“母亲莫怪我,是您逼死了依依!” 可他不知,那青楼女子早跟着富商跑了,怀里还揣着从库房偷的玉镯。 再睁眼,我回到儿子带她登门这天。 前世我摔杯怒斥:“贱籍女子也配进我谢家?” 这次我笑盈盈拉过女儿的手:“这府上的流水单子,娘今日就教你掌眼。” 儿子因我的松口而狂喜时——我正亲手教女儿如何从账本里,揪出柳依依偷挪公中的银两。 ---1喉头猛然窜上一股灼烫的铁锈腥甜,霸道地冲开牙关。 谢云舒身子剧烈一晃,眼前华贵的拔步床顶、金丝银线绣满牡丹的帐幔,瞬间旋转扭曲,糊成一片狰狞的暗红。 “呃…呕……”她控制不住地前倾,一大口黏稠发黑的血猛地喷溅出来,在身下那床象征着她当家主母身份的云锦被面上,洇开一***丑陋、绝望的污迹。 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撕扯,每一次痉挛都带出更汹涌的腥热。 视线艰难地聚焦,终于定格在不远处那个身影上——她的亲生儿子,谢怀瑾。 他僵立在那里,脸色惨白得如同刚从坟里刨出来,右手死死捏着一个细颈的白瓷小瓶,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细微的颤抖却透过空气清晰地传递过来。 那双曾被她寄予厚望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混乱:有恐惧,有扭曲的快意,但更多的是疯狂的怨毒,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在她破碎的心上。 “母…母亲,”谢怀瑾的声音干涩发颤,像是砂纸在粗砺的石头上摩擦,“您…您别怪我! 是您…是您逼死了依依! 是您害得她走投无路,只能投了江! 您…您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一次?!” 每一个字都带着倒钩,狠狠扎进谢云舒残存的意识里。 逼死? 成全? 剧烈的疼痛和灭顶的荒谬感让她想放声大笑,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气音。 柳依依! 那个低贱的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