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十七年秋,午后。 朱雀门外金明池畔,十丈见方的马球场新铺了桐油细沙,两侧彩楼垂下宝璎珞帘,府丁们手持缠枝牡丹旗分立四角。玄栋率先扬鞭,枣红大宛马嘶鸣着扬起前蹄,他反手挥动朱漆球杖,金铃在腕间乱晃如急雨。 "咚——" 檀木鼓槌重重落在犀皮战鼓上,裹着彩绦的藤球化作流星赶月。观战的贵女们掀起帷帽轻纱,鬓边金步摇与场中翻飞的错金马镫交相辉映。忽见玄栋策马斜插,球杖银柄堪堪擦过梁王府长史的紫罗襕袍。 "彩" 西看台爆出震天喝彩,原是玄栋倒挂金鞍,球杖自腋下穿出,藤球划着弧线撞碎东门琉璃球网。十二个绿衣侍儿捧着鎏金银壶穿梭递饮,场边瑞兽香炉腾起龙脑青烟,混着汗津津的锦缎熏出富贵气息。 当最后一声暮鼓响彻水殿时,侍儿呈上的檀木托盘中,放着一只翡翠手镯,通体如湖水,镯子的内侧刻着描金篆文楠。 马场里,宣武将军长子向玄栋使了个眼色,轻声道: 小王爷,我准备的彩头怎么样? 不错。玄栋颔首: 成儒,你是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