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料峭东风,桃李犹娇羞。 杏花落满池塘,原是春光好景,裴府内却是炸开了窝,众人抬着担架乱哄哄地穿过石子路,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被水浸湿的男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发丝沾湿在脸上,生死不详。 “让他去死!” “死了干净,省得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有辱我裴氏门楣。” 厅堂内传来男人中气十足的骂声,紧接着便是杯子摔碎的声音,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迅速把担架抬到地上,站到两侧去垂下了头。 “把他弄醒。” 身侧的老大夫得了令,挽起衣袖从匣子里取出一根竹签粗细的银针来,朝着担架上的人便扎了下去。 太阳光晕刺得裴朔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浑身发冷,骨头欲裂,他记得他刚上岸公务员过马路时就被车撞死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和耳边男人官腔十足的骂声来回交错,有人往他口中灌了什么又苦又臭的东西,紧接着便是一阵强烈的刺痛…… “疼!”他蹭地一下蹿了起来。 这动静把老大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汤药洒了一地,药碗滚落。 四周的景象如同被扭曲的梦境般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的目光掠过雕花窗棂,外头几株翠竹轻风摇曳,甚至隐约带着几声鸟鸣,近处是古色古香的宅院厅堂,墙壁上画着字画,案桌上摆着青花瓷瓶。 裴朔扯了扯嘴角,老天爷,这是给他干哪儿来了。 随后在老大夫和众多下人震惊的眼神下,裴朔拽了拽自己落在胸前的长发确定是真的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的眼神落在桌案上的铜镜,两三步并起拿起铜镜照了照自己,铜镜模糊,但依稀还能和原来一般无二的样貌。 这操作吓得众人一哆嗦,几乎要怀疑鬼怪上身。 “逆子!你发什么疯?” 厅堂首座的男人头戴乌纱长翅帽,身穿丹红团领衫,绣有白鹤祥云,腰束玉带,身量高大,眉高眼阔,留有短须,气势十足,此刻正是怒目圆瞪注视着他,好似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蠢事。 不出意外的话,这人应该就是他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