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飞站在高三(9)班门口,握着门把手的掌心沁出冷汗。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在墨绿色墙面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教务处王主任的话犹在耳畔:“这届高三只剩三个月就高考,9班班主任上周突然辞职,你是带毕业班的老教师,务必要稳住局面。”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粉笔灰混着陈旧的油墨味扑面而来。五十张课桌椅排列整齐,唯有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蒙着层薄灰,桌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无数指甲抓挠留下的痕迹。前排学生抬头望向他的眼神充满戒备,唯有班长李晓米礼貌地起身:“洪老师好。” 第一节课进行到一半,后排突然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洪飞循声望去,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座位。当他转身板书时,粉笔突然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长痕,雪白的粉笔灰簌簌落下,在讲台上堆积成小小的坟包形状。 “老师,该下课了。”李晓米的声音惊醒了出神的洪飞。他这才发现,原本四十五分钟的课程,竟不知不觉拖堂了二十分钟。学生们收拾书本的动作快得异常,仿佛迫不及待要逃离这间教室。 放学后,洪飞在教师办公室整理教案。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突然,他听见走廊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浸透雨水的鞋子在行走。拉开门,却只看见一张泛黄的试卷静静躺在地上,卷首印着“高三(9)班2022年1月月考”,而此刻明明是2025年的3月。 试卷最后一道大题旁,用红笔写着扭曲的字迹:救救我。字迹边缘晕染开来,像是被泪水浸泡过的痕迹。洪飞翻到试卷背面,赫然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写在考生栏,而分数栏赫然打着鲜红的“0”分。 深夜十一点,洪飞鬼使神差地回到教学楼。整栋楼漆黑寂静,唯有高三(9)班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他蹑手蹑脚靠近,透过玻璃缝隙望去,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却没有一个人抬头。他们的动作机械而僵硬,像是提线木偶般低头写着试卷,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此起彼伏,形成诡异的共鸣。 洪飞推开门,吱呀的声响惊动了前排的学生。他们缓缓转头,空洞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嘴角却勾起诡异的弧度。讲台上,一个穿着褪色校服的女生正在黑板上写字,她的头发遮住半边脸,粉笔在黑板上重复写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