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却,日历被青春的风一张张掀开又被时间撕下,最终定格在八月。 闹铃惊碎了沈屿思的美梦,她在床头柜上摸索片刻,才拿起手机掐灭声响。 屏幕弹出提醒事项:【晚上中国美术馆纪念展】 沈屿思从床上爬起走进淋浴室,换了一件上白下红的套裙。 下楼时司机已经在接待区域等候,“沈小姐晚上好,我是余总编的司机,她派我来接您。” 美术馆明天有一场含金量极高的纪念展,参展名单上星光熠熠,皆是国内顶尖的艺术家,内部邀请函一票难求,好在沈屿思有个电视台主编的阿姨。 天色渐晚,商务车一路穿过繁华街道,各色霓虹灯模糊成斑斓的色带。 美术馆门前,余舒书正翘首以盼。 熟悉的车辆从街角转出,停稳,车门开启,走下一位神似故友的女生,她紧张地摩挲着指尖,有片刻失神。 “书姨?” 沈屿思唤她。 晚风的凉意渗进掌心,余舒书回过神,“嗯,时间不早了,跟我进去吧。” 中国美术馆,这座恢弘的艺术殿堂,拥有国内首屈一指的规模与最顶尖的馆藏珍品,是无数艺术家魂牵梦萦的展览圣地,数十个展厅错落其间,而今晚的纪念展,则在9号厅。 沈屿思紧随余舒书一路往里走,突然右眼泛起一阵尖锐刺痛,她强忍下揉眼睛的冲动。 迅速点开前置摄像头查看,发现是隐形眼镜滑片了。 瞥见前方洗手间的指示牌,沈屿思急忙开口,“书姨,我眼睛不太舒服,得去洗手间处理下,快开始了你先去展厅,我等会再过去找你。” 余舒书看了眼手表,“也好,稍后出了洗手间左转,经过两个路口再右转就是9号厅了。” 不适感越发强烈,沈屿思眨巴着眼睛想缓解,胡乱应着,“好。” 她跑进洗手间将眼镜扔进垃圾桶,待血丝消下一些后,又打开购物软件给了个差评。 沈屿思近视三百多度,不戴眼镜五米六亲不认,三十米人畜不分,稍后看展也不知道能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走出洗手间,指示牌上的文字糊成一片色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