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正午,日光火辣辣地落下来,庭前的青石被晒得滚烫。 祁泠站在院中,唇色发白,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单薄的身子受不住这般日头,素色衣裙摇摇欲坠,有中暑的势头。 侍女银盘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搀住她胳膊,心疼又愤愤道:“卢家真是欺负人,早早将女娘子唤来,却以有贵客在的由头让娘子等着、候着。 贵客,再贵的客能有府上未过门的少夫人重要吗?” 祁泠闻言,抚上银盘的手,温声安慰着:“我没事。” 祁泠抬眸望去,为她引路到后宅的仆妇正坐在廊庑阴凉处偷着闲,时不时觑一眼庭下的主仆两人,眼神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而在仆妇身后,正屋的门紧紧闭着,仿佛代表内里女主人诉说对她的不待见。 祁泠忍着发晕失力,站直身子,提高声量对着廊下的仆妇道:“劳烦妪姆再通传一番,我母亲卧床养病,我需在侧侍疾,若夫人今日无空,我便改日再来。” “才等了小半个时辰……” 仆妇嘟囔着,一抬头对上祁泠的眼,她面色苍白,但那双眼清澈又明净,直直看着人时,透亮地仿若能看清人心。 仆妇愣了一下,随后慢吞吞站起身,推门进了屋。 不消半刻,仆妇掀帘出来,“祁娘子,夫人请。” 祁泠随着仆妇一同,走过不长的廊庑,进入等待许久才得以入内的堂屋。 堂前高挂着“室雅兰香” 四字,两侧摆着水墨屏风,正位端坐着一位妇人,一袭深衣,簪金玉步摇为饰,不尽华贵。 正是卢夫人,她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一口茶水,未抬头,语气平淡:“我娘家有贵客到,未曾想与你碰到了一处,不大巧,倒是让你在外多等了些。” 若知贵客要来,为何命人去祁府寻她来?即使撞上了,也大可让她去客房候着,为何要让她在院中晒着,左不过是寻个说辞,责难她罢了。 婆母为大,儿媳只有忍着的份,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 祁泠心知肚明,也只能俯身行礼问安,“不知夫人今日唤阿泠来有何事?” 卢夫人掀起眼帘扫了一遍祁泠,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