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二月,草长莺飞。 惊蛰过后,连绵数日的乌云被一场春雨敲散,暖融融的日光透过云层落下,园子里樱花开得正盛。 池舟睁开眼睛,抬手遮了遮略有些刺目的阳光。 光影透过树缝和手指,再抚上眼皮的时候,已经温柔得像是一个吻,不带一丝一毫侵略和强势,池舟却还是没忍住轻轻叹了口气。 三天了。 他来到这个既不陌生也不熟悉的世界已经三天了。 三天前,他从一间奢靡温香的房间里醒来,身边倒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可身上衣服却有些凌乱,床边歪七扭八地倒了几只空酒壶,蜿蜒的酒渍顺着地板流进木头的缝隙里,加深了几分颜色。 宿醉的头疼甚至让池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他又为什么在这。 衣服繁琐得厉害,他不会穿,只随便从椅背上捞了件看起来很厚实的外袍虚虚套在身上,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最开始以为是昨天项目组开庆功宴,被底下那群实习生灌了酒又送进了某间古风主题酒店。 可等过往的风从楼内小窗吹过,带来一阵浅淡的脂粉香,有身姿曼妙的古装女孩打着哈欠从隔壁房间出来,见到他先是愣了一瞬,旋即自然而然地笑着打招呼:“侯爷早上好,昨晚歇得怎样?” 池舟:“……” 池舟脑子一下炸了,那点残留的酒意被风吹散,又被女子柔美的嗓音击溃,彻底醒了。 不是? 这哪? 他在干什么! ? 池舟顿觉人生观受到了冲击。 而等他被找过来的小厮整好衣服领上马车,好不容易接受自己好像穿越了、原主还可能是个夜宿青楼荒唐离谱的权贵子弟人设,紧接着就被对方下一句话给震得魂不附体,恨不得穿回去加班猝死,也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地过活。 小厮微妙地瞄着他,说不清有几分劝告几分谴责,小声嘀嘀咕咕:“少爷,婚期都近了,您怎么还能夜不归宿睡在梨香苑呢?这要是让陛下和六殿下知道了,这亲还成不成啊……” 霎时间,宛如天雷滚滚,轰得池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他缓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