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雨细,一滴,两滴,渐渐稠了。 窗下芭蕉新展开的叶片,承不住这许多,便"啪"地一声,将雨珠子摔碎在青石上。 帐内暖得昏沉。 陆渊再次覆身而上时,明妩指尖微颤,却仍乖顺地攀上他的肩。 他的气息侵略般将她包裹,不容抗拒,亦不容逃离。 "夫君……" 明妩轻唤,嗓音软得不成样子。 仰起头想去亲吻他的唇。 陆渊黑眸微沉,及时捏住了她的下颌不让她贴近。 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碾过她的唇,刺疼感让明妩混沌的神志有了一丝清明。 这是警告,她知道。 她不由想到昨日无意间从坊间听到的一则传闻,说他在乌衣巷子里养了一个女子。 是……真的么? 想问他,然喉咙像是被厚厚的淤泥给堵住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胸口跟压了块巨石般,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在想什么?” 陆渊不满她的走神,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微微收拢。 明妩忙收敛好心神,不让情绪漏出半分,抬起脸甜甜地贴上去。 “想你。” 陆渊乌沉的眸底闪过一抹冷色,身体重重地压下来…… - 次日明妩醒来,床榻上已只剩她一人,外侧的被褥整理得一尘不染。 伸手探去,没有一丝温度。 就好似不曾有人睡过。 “夫人可是要起了?” 帐外传来侍女春楠的声音。 明妩娥眉微蹙,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昨夜那人跟发泄什么似的,使劲折腾她,直到窗外天光泛白。 才肯罢休。 现在她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皮沉重地耷拉着,怎么也支不起来。 让春楠退下,正欲再睡会。 帐外响起秦嬷嬷严肃一摆一眼的声音。 “夫人,该喝药了。” 每回他在她房里歇过后,就会着人端来一碗浓稠的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