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出宫日。 恰巧也是一年一度的花魁节。 年满二十五的宫女或是承蒙大赦的女官都会在这天放出宫去。 朱红色宫门外人群熙熙攘攘,若无侍卫拦着,这些望女心切的人估计都要冲到城门前,掰开那两扇门把自家姑娘接出来。 宫女在左,罪人在右。 盖章换印,才能走人。 轮到金九时,她踮脚望向远处分不清是来接人还是看花魁的人群,黑河涌动似的,飘着几朵杂乱的花。 她不禁想,负责组织花街游行的官家忙的过来吗?这么拥挤,金家派来接人的人又在哪? “喂! 你还办不办! 牌子拿出来,盖印!” 负责审验身份的侍卫吼道,“喜欢看热闹也不看看场合。” 他们向来对犯人不假辞色,尤其是这种走狗屎运没被砍头的犯人。 居然还敢在这探头探脑。 “不好意思。” 金九好脾气地道歉,忙摘下自己的令牌,走到户部主事面前出示牌符。 同时落下的,还有一枚纯金嵌黑银雕花腰牌。 因为做了掩饰,看起来跟木牌子差不多。 户部主事看了看,脸色缓和下许多,他不动声色将这块腰牌推回给她,在她牌符上多盖了几个小印,又用金笔写了一行小字,毛笔尖尖划过牌身便消失不见。 办好这一切,他抬头望向面前的女官:"叫什么名字?" 逆光站着的金九眉眼弯弯,看着虽温和却有股深宫掌事历练后的坚韧。 她也不说其他,客气道:"您帮我写金银的金,数字九就行。 " "金九?琢玉嵌宝金家九姑娘?" “正是。” “为何不用大名?” “路上方便些。” 金家还未出事前是有名的嵌宝匠世家。 自她进宫成为首位工匠女官后,家里生意愈发红火,赚的钱自然不少。 即使后来落寞,但乱世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支撑起百人的家族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