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沈勘几乎是被颠醒的。 “这么窄的路还加塞,赶着投胎去啊!” 孟芝华握着方向盘,不住地路怒道。 刺耳的鸣笛声在寂静而又空旷的水禾镇显得尤为突兀,似是能划破天际。 开学第一天,沈勘天不亮就被自家老妈拎起来塞到车里,一路从市区开到水禾。 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顶多是睡了个不太舒服的回笼觉。 但对孟芝华来说着实是憋屈坏了。 乡野的路实在不好开,泥泞不说,那路又窄又小,一辆车过都做不到畅通无阻,更别说是挤着大排长龙过。 “颠死了......” 沈勘坐在后排睡得不算沉,半梦半醒间被颠得头昏脑胀的。 “你还有脸说?” 孟芝华从后视镜里瞪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这破路开得我都快吐了! 屿城市里那么多好高中不考,非得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不是......” 沈勘打了个哈欠,不在意地笑笑,“考不上吗。” 他轻描淡写地承认自己考不上,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跟给孟芝华点炮了似的,更是叫她牢骚满腹。 “考不上怎么?考不上怪我?” 孟芝华这会儿心里有气,集中火力对准后排的儿子,“你考个试,扔了我几万的补课费,心里没数?” “怪我怪我......” 面对孟芝华的三连反问,沈勘叹了口气,偏过头往窗外看去。 他一服软,孟芝华也不再说什么。 毕竟她的本意也不是纠结什么补课费不补课费的,比起钱来说,沈勘没能上个重点高中更令她头大。 中考成绩出来后,不管是班主任还是补课老师,都说他没发挥好,原本可以考个更好的学校。 这种话跟“你家孩子是很聪明的,就是不好好学......” 异曲同工,稍微听一耳朵安慰安慰人也就算了,沈勘什么水平他自己心里门儿清,偏偏孟女士听进去了,心里老有这么一个疙瘩在。 沈勘对去哪念书没有什么太大的执念。 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