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霖的名字在赵家村并不出名。 不过换个说法,一个外来的哥儿被爹娘抛弃,被他姥姥抚养长大,现在姥姥没了,又被他二舅收养的那个每天低着头不善言语的哥儿。 这么一说,他们倒是对上号了。 前几年村里风言风语较多,不过哥儿的姥姥性子泼辣,谁说这哥儿坏话见人就骂。 时间一长,加上哥儿不常常出门,他们也没什么可说。 不过最近,听说哥儿的二舅在给他琢磨亲事,村民们才又想起了这么一个哥儿。 如今六月,地里的小麦刚割完,脱了麦壳,又把麦秸垛推放在院前屋后,麦子交了税,该卖的卖,该留的留,这一日总算能休息。 吃了午饭,等凉快了些就出来一块坐在树荫下唠嗑。 话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阮霖身上,说起了他们还不知这哥儿如今模样如何? · “吱呀” “吱呀” 挨着村口的一户人家院里,一人躺在破旧的摇椅上,他双手垫在后脑勺,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目光慵懒地看头顶的不断晃动的石榴花。 直至旁边屋里传来脚步声,躺椅上的人脚踩地,让躺椅不再“吱呀” 。 他缓缓坐起来,在堂屋门开的那一刻,他站起来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拿掉狗尾巴草,眼眸一睁一闭,浑身透着乖巧的气质。 但再怎么乖巧,刚睡好午觉只穿着里衣正晃荡着去茅房的赵世安仍被吓了一跳,院里怎么多出来一个人?! 阮霖颠颠小跑过去,站在被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的赵世安面前,腼腆一笑道:“赵秀才。” 赵世安靠在门框上,脸色通红。 阮霖心里惊疑,虽说他今个特意梳洗打扮,刚才也夹着嗓子说话,但赵世安未免太好骗。 下一息,赵世安夹着两条长腿惊悚道:“快让开,我要去茅房!” 阮霖神情有一瞬的空白,下意识往下瞄了眼,意识到什么连忙错开眼。 赵世安实在憋不住,也顾不上其他,他大步去了茅房。 过了会儿,赵世安黑着脸回来。 阮霖已从井里拎上来一桶水,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