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清明堂中。 池无月正被压着跪在地上,垂着头,神色无波。 几个浑身挂彩的少年站在一旁,是他殴打冲撞的贵客。 他不在意这事会带来什么后果。 自他知晓自己只是一部修仙话本中的主角,一切只能按照书中所写行事,连他的喜怒哀乐都被人为操纵之后,已不知轮回了多少次。 他一遍遍重复过着既定的人生,每次尝试反抗做出改变,最终都是徒劳。 而他遇上的所有人,自然也如他一般,全都是牵线木偶,成日上演同一出戏。 只有他全都记得。 他是此间唯一清醒的囚徒。 不知过去多久,安静的堂中忽响起一道低磁悦耳的嗓音:“兄长。” 闻见声音,池无月指尖轻蜷了一下,到底没有抬头。 “抱歉,我来迟了。”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公子大步走近,轻理了理衣摆,对坐在主位的青年行了个礼。 “谢妄之,别人都在上课,独不见你,去哪儿了?” 谢霁闻声扫了眼,随手将茶盏搁在桌案。 说得严厉,神色并无波澜,语气也和缓。 “在后山睡觉。 先生教得太简单,懒得去。” 谢妄之随意摆手,转身看向堂中。 见几个少年鼻青脸肿,他抱臂嗤笑了声。 “本公子听闻,是我的小奴隶伤了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呢,你们加起来打不过他一个?这还参加什么演武比赛,别上赶着丢人了,趁早收拾收拾滚回裴家去吧。” 谢家子弟各个斯文谦逊,这个谢妄之倒是特立独行,嚣张又狂妄,说的话甚是难听。 家长管他不住,只有谢霁勉强治得了他。 “谢妄之! 你的人将我们打成这样,叫我们明日还如何比赛?伤得最重的现在还躺着下不来床呢! 胜之不武,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被打的几个少年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眼神似能在他身上剜下一片肉。 但其实他们也不算什么好人,并非无故被打。 几人看不惯谢妄之,又不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