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启明星一起上路了,与我们一起上路的,还有各种各样扑朔迷离的高原梦……” * 细雪砸在大巴玻璃上,暖风一吹,扑簌簌结成密密的冰棱。 方澈把耳机重新塞回耳朵,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下一个梦里,风雨交加,他站在火车站台,被黑压压的人潮挤得站不住脚。 喧嚣嘈杂,尖锐的混响刺得耳疼,却掩盖不住母亲低泣的呢喃。 “他爸走的那一年,您曾提出愿意资助娃儿到成年,俺想问问,这话还作数么……” 大雨如注,昏黄的灯光下织成密密的网,曾相依为命的母亲将他一个人丢在上海滩,回到松阳老家嫁了人。 自那以后,方澈住进淮海路的老洋房,吃泥巴的村娃摇身一变成了十里洋场的小少爷。 宝马香车,膏粱文绣,方澈却用了足足两年才接纳自己的“新身份” 。 那年秋天,方澈以全科垫底的成绩入学五年级,他不交朋友,不爱说话,一上课就在作业本上画小人。 叫家长是不必担心的,左右是管家叔叔来开家长会,那个老头对他向来慈眉善目,毕恭毕敬。 转眼来到秋季游学那一天。 崇明岛阳光微醺,天高云淡,海边园区正在举办高端青年论坛,论坛的主持人是班长的父亲,借职务之便邀请同学们学习参观,方澈在嘉宾展板上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他的“金主” ,他的供养人,他不知道怎么称呼的, 闻聿琛。 “闻先生是今天的重量级专家,我爸爸请了三次才请到......” “我知道! 和影后传绯闻的那个! 听说影后沾了他家的背景才拿到的奖!” “好帅啊,快到一米九了吧......” 方澈怔怔地望着台上正在讲话的男人,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再往下是凸出的喉结和锐利的锁骨,白衬衫隐隐勾勒出胸肌的轮廓。 他并不经常见到闻聿琛,但每次见到,都会为这张顶顶优越的脸惊叹。 “妈妈呀,绅士从此有了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