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个伟大的故事发生之前,世人都只觉得它荒唐无比。 我抬头看天,脚下踩着业已炭化的焦壤。 在浅灰色云霾的三千六百个光距之外,亚层时空闪烁着淡淡的紫色光华。 很漂亮,像某种不存在的玫瑰的色泽。 “看风景么?这么好的兴致?” 有声音越过我的肩头传来,我一下子绷紧脊背。 转过身去,一个双手抱在脑后的男人懒散地向我走来。 “矿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悠闲了?” 他的声线很低,像某种华丽而危险的野生动物。 “不是午餐时间吗?” 我咧嘴笑一下,举起手中的啤酒杯,象征性地和他干了个杯。 小麦酒入口微酸,像被人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吐出来的胃液。 但是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在这个荒芜的世界里,低度数的酒精是疲乏身体最好的慰藉。 我笑着把酒咽下去,发酵后微涩的甘甜在口腔中晕开。 我看着男人的眼睛,琥珀色的,狡黠与强悍被漫不经心的慵懒掩饰地很好。 “cheers.” 男人笑一下,眼角皱出一点浅淡的笑纹,他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瓶铝罐装的啤酒。 他用食指拉开拉环,有啤酒花从金属色的三角形小口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我看直了眼睛。 铝罐装的啤酒在希尔矿场这种地方可是难得一见的。 他冲我举杯,然后仰头猛灌一口。 他的喉结酣畅地来回滚动着,蜜色的颈部皮肤在亚层时空的光照下闪烁着神秘诱人的光泽。 我看着他,他正变得和他手上的啤酒一样迷人。 “从哪里搞到的铝罐?” 我向他靠近了半步,不错珠地盯着他手中铝罐,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垂涎。 男人笑着,狭长的眼微眯。 他抬手,把剩下的半罐啤酒抛给我。 铝罐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稳稳落到我手里,一滴啤酒也没有洒出来。 “喝了你的酒,不会要我拿命来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