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像是被十辆拖拉机碾过太阳穴,林晚晚在一片混混沌沌中哼唧了一声,挣扎着掀开眼皮…… 入目是土黄色的墙壁,墙皮剥落得跟狗啃似的,露出底下更粗糙的泥坯。 头顶是黑乎乎的房梁,挂着几缕干枯的玉米秸秆,还落着灰。 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铺着扎人的稻草,盖着一床打满补丁、散发着淡淡馊味的旧棉被。 “……” 林晚晚懵了。 这不是她咽气的破诊所! 临死前被老鳏夫推倒,后脑勺撞在桌角,鲜血糊了满手,那冰冷的绝望和剧痛…… 林晚晚猛地抬手——一双瘦弱却干净的手,没有前世那双手的裂口和泥垢! 再摸脸颊,皮肤带着婴儿肥,不是那张蜡黄干瘪的老脸! “卧槽?!” 她腾地坐起,后脑勺的剧痛让她倒抽凉气,但这痛感真实得可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是林晚晚,爹娘早死,被大伯一家当牛做马。 十八岁那年,大伯母王秀兰拿五十块彩礼,把她卖给邻村老鳏夫! 那酒鬼打得她遍体鳞伤,最后她不明不白死在破屋里…… 而现在! 她盯着这熟悉的偏房,看着自己年轻的手,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炸开—— 她重生了! 回到了七十年代! 回到了被卖的三天前! “呼——”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脚上的旧布鞋露着脚趾,踩在冰凉的泥土地上却让她感到无比踏实。 她冲到那面唯一能照出人影的、模糊不清的破镜子前,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 虽然面色发黄,嘴唇干裂,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前世从未有过的光。 “老天爷! 你终于睁眼了!” 她捂住嘴,声音哽咽,不是害怕,是狂喜! 这一世,她绝不再任人宰割! “……跟你说啊刘婆子,那老鳏夫咬死了,五十块彩礼加二十斤粮票,少一分都不行!” 尖利的嗓音像淬毒的针,猛地扎进林晚晚...